18日早上,50多岁的海姆从耶路撒冷市中心一所学校走出来,双手拎着一个装满小纸箱子的大兜,但他却希望这7个小纸箱永远不要被打开。因为纸箱里装的不是别的,正是他为全家新领的防毒面具,这所学校也是美英空袭伊拉克之后临时改成的防毒面具发放中心。
自美英17日凌晨空袭伊拉克以来,耶路撒冷全市除了新开设的五个防毒面具发放中心之外,街头再也见不到什么异样。7年前,在海湾战争中遭到39枚伊拉克“飞毛腿”导弹袭击后,海湾局势每紧张一次,以色列人的神经就绷紧一次。一次又一次虚惊之后,以色列人相信,他们面临的威胁有可能被夸大了,他们的反应也就变得冷淡了。
在一个临时面具发放中心的大厅里,三排长条桌后坐了十几位负责登记、发放面具的以色列士兵,他们的身后堆满了尚未开封的大纸箱。但前来领取的人稀稀拉拉,士兵们多数时候在闲谈聊天。
这一情景与今年2月份海湾危机中的情景形成鲜明对比。那时,防毒面具发放中心前排起了长队,商店的塑料纸和胶带也很快脱销,因为这些东西可以用来密封门窗,抵御生化武器的侵袭。
这次,有些人虽然前来领取或更换防毒面具,但他们的想法都与海姆差不多,不大相信伊拉克真会对以色列发动袭击,他们之所以来领防毒面具,只是因为觉得“有总比没有好”。60出头的巧克力店老板约瑟夫说得很坦率:“为什么来领?因为看到别人来了。”
老太太安娜是纳粹“大屠杀”的幸存者,约瑟夫的邻居。她对眼前的这一切既困惑又厌烦:“战争之后又是战争,危机之后又是危机,到底是为了什么?我只想跟我的孙儿孙女们平静地生活,但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?”
海滨城市特拉维夫是1991年“飞毛腿”导弹袭击的主要目标。一位住在该市的中国朋友告诉记者,他在伊拉克遭到空袭之后想到街上看看有什么异样,结果一无所获。商店里熙熙攘攘,但人们购买的都是日常用品,而不是什么塑料纸或胶带。他问一位当地人有没有去领取防毒面具,那人立即反问:“你是不是新来的?在以色列呆得时间长的人都知道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夜幕降临,犹太人的安息日又开始了,街头行人与车辆一下子稀少了很多,显得十分安静。记者给几位中国留学生打电话问情况,他们都回答说,留学生的情绪很稳定,一切照常。